今年春节,我回到了老家——一个藏在南方小山坳里的小镇,空气里飘着腊肉香、爆竹味,还有久违的热闹,往年回乡,总免不了被亲戚追问“工作怎么样”“有没有对象”,而今年不一样,我带着一身疲惫和一丝忐忑,却意外收获了一份最温暖的年味——不是红包,不是年夜饭,而是那一桌热气腾腾的麻将局。
那天傍晚,天刚擦黑,姑妈家客厅已经摆好了麻将桌,叔叔、舅舅、表哥、表姐,连邻居家的阿婆都来了,大家围坐一圈,笑语不断,我本以为自己只是来凑个热闹,没想到一上手就顺风顺水,三圈下来竟然连胡了三次!那一刻,我甚至有点恍惚:这真的是我吗?那个在城市里熬夜加班、连打游戏都输得惨不忍睹的我?
麻将胡了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它背后藏着的那份熟悉感,小时候,每到过年,家里必打麻将,那时候我还小,不懂规则,只记得大人一边打一边讲笑话,输了的人还要罚酒,赢了的则得意洋洋地喊:“今年我赢麻了!”现在想来,那哪是打麻将,分明是一场家庭聚会的仪式感,是代际之间情感流动的纽带。
今年,我坐在堂屋中央,看着大人们搓着牌、笑着骂着,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:我们拼命在外打拼,不就是为了回家时能笑着说一句“我回来了”吗?可很多时候,我们带回去的不是成就,而是疲惫与沉默,而这一副副麻将牌,却像魔法一样,轻轻松松就把彼此的心拉近了。
更让我感动的是,当我胡了一把大的时候,表哥居然给我倒了一杯茶,说:“你这几年在外面不容易,今天让你赢个痛快。”那一刻,我没有激动得跳起来,反而眼眶发热,原来,家人不需要你多么成功,只需要你在他们面前,像个孩子一样,愿意放下戒备,坦然接受他们的关心。
回到家,不是为了证明什么,而是为了找回一种归属感,麻将桌上没有KPI,没有绩效考核,只有笑声、调侃和偶尔的“哎呀我输了”的懊恼,这种简单纯粹的快乐,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早已变得稀缺,而这一刻,我突然懂了:所谓团圆,不是人齐了就行,而是心也齐了。
这个年,我没买新衣,也没收太多红包,但我赢了——赢回了久违的轻松,赢回了亲人之间的默契,赢回了属于自己的节日意义。
所以啊,别小看一场麻将,它不仅是娱乐,更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,是年味最真实的注脚,如果你也在外漂泊,请记得:无论多忙,回家过年,哪怕只是打一把麻将,也能让你重新找到“我是谁”的答案。
毕竟,人生如牌局,起落皆常态,但只要家人还在,牌桌上永远有你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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