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我做了一个梦,梦里我坐在一张老旧的红木桌前,四周是熟悉的牌友,烟雾缭绕中,我摸起最后一张牌——万子七,一碰、一杠、再胡!全场哗然,有人拍我肩膀,有人喊“老铁你手气真旺”,我咧嘴一笑,那笑容比现实中十年都真实,可当我睁开眼,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。
这不是第一次梦到打麻将赢了,但这次不一样,我意识到自己不是在享受胜利,而是在拼命抓住某种早已失去的东西——那种“被需要”的感觉,现实中的我,是个自媒体作者,每天对着屏幕写稿、剪辑、发帖,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,没人说我做得不好,但也没人真正为我的内容停留超过三秒,点赞数像潮水,涨了又退,退了又涨,我渐渐分不清:是我创作的内容在吸引人,还是我一直在讨好算法?
梦里的麻将局,其实是我的潜意识在抗议:你太孤独了,那些牌友,有大学室友、童年玩伴、甚至已故的亲人——他们围坐一圈,不问成绩、不谈焦虑,只关心你这一把有没有胡,这种纯粹的人际联结,才是我在现实中最渴望却最稀缺的。
我忽然懂了,为什么越来越多人沉迷游戏、短视频、甚至梦里打麻将,不是因为它们多有趣,而是因为它们提供了一种“即时反馈”,你在现实中努力三个月,可能没人看见;但在游戏中,杀一个怪、赢一局、升一级,系统立刻给你奖励,这种正向循环,成了成年人的精神鸦片。
更讽刺的是,我醒后第一反应不是兴奋,而是羞愧,我居然在梦里靠“胡牌”获得安慰,而不是靠真实的成长或关系,这说明什么?说明我对现实的不满,早已内化成一种自我惩罚式的逃避,我害怕面对“我不够好”的真相,于是用一场虚幻的胜利来麻痹自己。
后来我翻出去年写的稿子,其中一篇叫《成年人的崩溃,藏在不起眼的细节里》,当时我还挺得意,现在重读,发现它根本没戳中痛点——我只是在重复别人的情绪,没有真正倾听自己的声音。
我决定改变,从明天起,不再追求“爆文”,不再计算粉丝增长,我要写那些让我心跳加速的真实故事:比如那个凌晨三点还在厨房煮面的老妈子,比如地铁上低头看手机却眼神空洞的年轻人,这些“不够完美”的内容,或许不会火,但它们属于我。
梦里胡了牌,现实中要“胡”掉自己的执念,真正的赢,不是赢得掌声,而是赢得对自己的诚实,如果你也常梦见赢,别急着高兴,先问问自己:这场梦,是不是在提醒你该醒醒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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